平芜尽处

“长松落雪惊醉眠。”
我南极圈居士来也!

谈话【中】

*主要是美食,含微量红色西北风【都是cb向】,还是觍着脸打个好酒组的tag

*非常不严谨的未来世界,被元宇宙吓到之后的发癫产物。大致是科技高度发达,虚拟世界和真实世界融合;中超过美国,红色关系冷淡(我个人其实是不太相信红色关系会走到文里这种地步的,本文全是剧情需要);欧洲一体化进程停滞,欧盟解体

*有角色死亡

*高度ooc,真的,别不信,做好心理准备再看

*文末附一些个人想法设定

*跟上有点联系,但不大。可能没有下了……

  

巴黎的夜空中回旋着雪花,洁白轻盈,边缘隐隐镶嵌着虚幻的光芒。弗朗西斯和王耀并肩走在街头,喧闹声似近似远。弗朗西斯伸手接住一片雪花,模拟的凉意蔓延开来,细小而清晰的字迹在半空中闪着光:自由的法兰西万岁!

他说:“我总觉得——不,我确定今天巴黎在下雪。可惜我不能带你找到它们。”

“没关系。我看见了。”他仰头看向天空,鎏金色的双眼仿佛真的穿透密密麻麻的电子,看见了略带灰色的雪片。

弗朗西斯笑了起来:“是啊,你总能看见真实。这才是你在虚幻中如鱼得水的原因。”

“不要溺于‘真实’,弗朗吉。当你怀念和想象一样东西的时候,它就不是真实了。”

“我并不迷恋真实,也不恐惧虚幻。我只是想念它们泾渭分明的日子。现在我甚至不知道你是真的在我身边,还是只是一个投影。”

“我就在这里。但这并不重要。”

“这很重要,你知道这很重要。你明明比我还留恋逝去的一切,却逼着自己一直向前。你就不能停下来,给自己哪怕一个晚上的时间?”

“我背着无数人。”

“我说的是王耀。”

“一旦在树荫下乘过凉,就很难从阴影里走出来继续向前。”

“你越来越累,也越来越冷漠。”

“如果阿尔弗雷德不是每分每秒都盯着我、想把我拽下来的话,我也可以当个怀旧的诗人。”

“我想带你去看雪。法国总有可以看到真雪的地方。我还保留着一架飞机——我是全世界最早拿到飞行许可证的人之一。我想带你去波尔多的山谷,我在那里种了葡萄,每年都去酿酒,为此和上司大吵了一架。那里一定在下雪,我知道的。”

“你生病了。”

“或许吧。我头疼得厉害,大概是股票在跌。”

“你该休息一会儿。我们是去找家咖啡馆还是去你在郊区的别墅?”

“去星形广场吧,十二点会有烟花。你大年夜地跑来,我不能让你连烟花都看不成。”

他们坐在广场的长椅上。王耀特意把模式调成了“复古”,为弗朗西斯拢好养护得当却仍显得过分陈旧的羊绒围巾。他不用看表也知道现在离大年初一还有五分四十一秒。

弗朗西斯半张脸埋在围巾里,仰头望着夜空,说:“这条围巾是伊万送我的。我卖给他两艘西北风级战舰,阿尔弗雷德气得给我连打了几十个电话,都在骂我。”他用指腹轻柔地摩挲着黑线绣出的、法俄双语的“西北风”,“我最近很少戴,怕一不小心挂坏了找不到东西可以补。”

他听到这个名字也没有丝毫反应,熟练地用光脑给他点了杯加香料的热红酒,又给自己点了杯龙井。新年祝福陆陆续续地发来,晓梅给他发了十几张年夜饭的照片,腾腾的热气和香味扑在面上,连埃菲尔铁塔也为他的新年亮起。

“我总是想起伊利亚。”弗朗西斯沉默半晌,说,“在守着玛利亚的时候。”

王耀从小机器人肚里拿出温热的红酒和茶,点完五星后把红酒递给他。小机器人开心地绕着长椅跑了一圈,中文说得字正腔圆:“祝您除夕快乐!”

他怀着一种无可名状的情感,温柔地拍了拍它的头:“除夕快乐。”

弗朗西斯仿佛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,自顾自地说着:“她已经长成大姑娘了,只比我矮一点——我是两个月前才意识到的。我们关掉了所有通讯设备,一起去登山、游泳、互相读诗,一起敞开了喝我的窖藏,喝醉了就扯下窗帘和床单在上面画画,画完后披在身上演戏。她最喜欢茱丽叶,我为了陪她,演了不知道多少次罗密欧,对着她喊‘我的太阳’喊得嗓子都哑了。”他轻轻地笑了起来,“她呀,根本就是个蹩脚的演员,每次都笑得倒在地板上,被比她年龄还大的葡萄酒浸得满身都是。”

“往者不可谏,来者犹可追。你该向前看。”

烟花在夜空中炸开。他拢紧围巾,不去看璀璨的三色火焰拼出的“自由”,说道,“这时我才想起,她甚至比伊利亚大了。”

“那么多年了,我终于敢承认,至少在一段时间内,我怕他。”

“拖住你的东西已经够多了,再这样下去,你会被过去困死的,不要想了。”

“你在想谁?伊利亚还是王和?”

“谁都没有。你总想把我拽进过去。”

“这是属于你的节日,你可以放松,可以回去。你是一个超负荷工作、太久没合眼的人,麻木到感觉不到疲倦。再这样下去,你会悄无声息地倒下。”

“弗朗西斯,那么多年了,你还是没变。你只是想拉我和你一同痛苦。这是个错误的决定,是个悲剧,可与我没有丝毫关系。你大可去找路德维希和贝露琪他们抱头痛哭,但我不会陪你这样做。”

“亚瑟当过一段时间达尔文的学生,跟着他跑了大半个世界,回来之后跟我说,他发现意识体也有进化论,会逐渐由‘人’变成‘国’。他还说我是个怪物,一诞生就只是空长了张人脸。”他微微偏头看着王耀柔和的侧脸,漫无边际地说道,“但我按他的理论推了推——虽然我觉得英国佬的总结能力一如既往的差——我是倒着生长的。你没有见过幼时的我,贞德就义时,我在想如何用她的死提振士气。”

“改变大概是从大革命开始的。我在血泊中醒来,摸着刽子手给我缝好的头颅,看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,突然想喊他弟兄。”

王耀淡漠地半闭双眼。

“你还记得那个圣诞节,我跟你说我相信过红色理想吗?我没有骗你,不过不是巴黎公社,是凡尔登。德军第一次投下芥子毒气,所有人都没有防备。再次醒来的时候,陪伴我的就只有残破的肺。我跪在死寂的战壕里,想,只要能带他们离开这个鬼地方,我什么都能相信。晚上,我在一个被督战队打死的小伙子怀里掏出了一本《共产党宣言》。”

“那天晚上我在莫斯科。”王耀终于开了口,“但我没有见到他。所有人都害怕我会救他,哪怕他们知道我无力回天。”

“我也没有见过小和的死亡——我有时候会相信她还活着。我们从来没有宣布过解散上合,但也没有人再提起。于是她开始像个普通人一样长大、老去。我和伊万经常抽时间去看她,给她做饭、准备礼物,欺骗她也欺骗自己,好像我们真的可以不受政局影响、继续好好过。直到有一天,她突然不见了,留下一张纸条叫我们不要找她。”

“我没有见证过意识体的死亡,除了我自己。最近的一次应该是五年前,我失眠得厉害,对安眠药有了抗药性,只能打安眠针。有天没掌握好剂量,昏死了过去。我在十三分钟后醒来,以为只是短暂地睡了一觉。这个时代,死亡是如此轻佻、如此无声无息。”

“后来他们再也没给我批过安眠针。”







以下为个人设定:

大多数意识体成长轨迹和亚瑟总结的差不多,但例外除了仏之外还有米和耀,等有脑洞了另写两篇补下设定。以及仏的经历也想哪天写篇细写。

我流仏越往后长越念旧,且二战后手上基本没有实权,所以会更直白地表达对过往的怀念;耀也不是不念旧,但有“落后就要挨打”PTSD,一直逼着自己向前走。

以及,这篇文里的弗朗西斯是自己难受还要故意想要拉着人家一起的屑。

评论(1)

热度(28)

  1.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