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芜尽处

“长松落雪惊醉眠。”
我南极圈居士来也!

【蔺苏】庄生梦蝶

*两年没写《琅琊榜》同人了,复健第一篇。ooc预警。

*幼儿园文笔预警

*如有和原著不符的部分欢迎捉虫

*cp:蔺晨x梅长苏



蔺晨做了个噩梦。他梦见梅长苏真的死在了苦寒的北境,一口一口的血咳得他的手上、衣襟上布满红色。梦中整个世界都是灰色的,只有他怀中的梅长苏咳出的血鲜艳到妖异。蔺少阁主的手抖得拿不动银针,看着梅长苏的生命一点点消逝,他抓不住。

一身冷汗地惊醒,蔺晨实在睡不着了,推开窗户见天际现了点晨光,索性披起衣服去院子里逛逛。

琅琊山顶云雾缭绕,现在天尚未全亮,看什么东西都是朦朦胧胧的。蔺晨依稀看见一株梅树,花开得密密匝匝,若不是蔺晨熟悉,许会以为是桃树。

……等等,我为什么会熟悉?

琅琊阁的梅树有几株、各是什么品种、什么颜色、种在何处他记得一清二楚,可那里是没有种梅树的。

那里种的,明明是他小时候亲手种下的杏树。

更何况,现在是春天。

蔺晨连忙上前,发现开的是一树雪白的杏花,和昨日一样。他揉了揉眼睛,嘟囔道:“怪哉怪哉……”



梅长苏刚从地府走了一遭回来没几天,身体更胜以往的虚弱,觉都多了些许。方才走了几步,蔺晨便心一动,涌上一股强烈的渴望。

想见他,想见长苏。

不必聊天,不必相拥,只是见他一眼就好,远远地看一眼就好了。

他缓缓抬手捂住心口,略有疑惑,然而还是选择遵从自己的心,快步走到了梅长苏的院前。梅长苏在琅琊阁住过很长一段时间,自然有他自己的院落。

——如故园。

他自己题的牌匾,取陆放翁词“零落成泥碾作尘,只有香如故”。是隶书,转折处却带了些许草书的刚劲。

蔺晨制止了不知从哪里飞出来的飞流,轻手轻脚地推门而入。虽是春日,屋里的火盆却燃得很旺,对于他这种习武之人来说有些闷热,榻上的人却仿佛还嫌冷,将厚厚的被子裹得紧紧的,乌黑的发散在脸侧,皮肤苍白得几近透明,仿佛是雪堆出来的,再热一点就能化得只剩下一抹水痕。

他伸手拨开梅长苏搭在脸颊上的一缕头发,发觉就这样看着他,就已经十分满足,仿佛心里都被欣喜填满了——明明梅长苏已经被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,明明他们还可以有一辈子在一起。

林殊已经彻底死在了北境。剩下的只有梅长苏,他的挚友,他的爱人。

梅长苏在睡梦中蹙起了眉,不知在做什么噩梦,下意识地抓住了他身边的蔺晨的手。

蔺晨便不敢动那只手了,任他死死抓住,俯到他耳边轻声说:“长苏,别怕,我在。”他听见梅长苏模糊的梦呓,最终还是握着蔺晨的手展开了眉头。

不知在做什么噩梦,下意识地抓住了他身边的蔺晨的手。

蔺晨便不敢动那只手了,任他死死抓住,俯到他耳边轻声说:“长苏,别怕,我在。”他听见梅长苏模糊的梦呓,最终还是握着蔺晨的手展开了眉头。

不知过了多久,当阳光已经可以撒入窗棂时,梅长苏醒了过来,发觉自己竟然抓着蔺晨的手,连忙放开,整个人都是懵的:“你怎么在这儿?来了多久了?”

蔺晨揉了揉自己的手腕:“你猜呢梅宗主。现在都日上三竿了,快起来吧。顶针婆婆的辣花生昨天差人带回来了,今天给你吃两颗解解馋。”

梅长苏的眼睛一亮,撩了一把自己的头发,顺手掀开被子:“太好了,也不知道她老人家最近怎么样了。”

“人身体比你都硬朗,你还是多担心下自己吧。把衣服穿好,小心着凉。”

“哦。”梅长苏显得很乖巧,三下五除二换好了衣服,动作敏捷,一点都不像大病未愈。鬼使神差地,蔺晨开口说:“长苏啊,我帮你梳头吧。”

梅长苏用惊奇中掺杂着些微嫌弃的眼神看了他一眼,叹了口气:“行吧,麻烦少阁主了。”

他坐在铜镜前,蔺晨拿着木梳,极尽轻柔缓慢地替他梳着发,生怕不小心扯下一根头发。铜镜里映出二人模糊的面容。蔺晨问:“今天想吃什么?”

“茯苓糕可以吗?”

“只能吃一块。”

“行吧……去年的残局还没下完,要不然今日便补上吧。”

“你这臭棋篓子,要不是本阁主让着你,一盏茶的时间就能下完。”他笑骂道,却没有拒绝,“长苏啊,你身体好多了,想出去走走吗?我带你下山逛一圈怎么样?”

“蔺少阁主那么好心?”

“当然。”蔺晨拿起白玉发冠,又放下,拿起了那根藏蓝色的发带束起梅长苏被梳得妥帖的发。飞流许是听到了动静,手里拿着一枝尚沾着露水的半开桃花大踏步走了进来,蹲在二人身旁,朝梅长苏递去:“苏哥哥,给。”

“飞流真乖,苏哥哥很喜欢。”梅长苏笑了起来,眼睛弯成月牙,伸手摸了摸飞流的头。蔺晨佯装生气:“你这小子忒偏心,忘了谁把你捡回来的了?”说着作势要去逮飞流,飞流连忙一溜烟地跑了,蔺晨随即跟上,梅长苏抚着发带,站在了门框边看二人在院子里追逐打闹。

阳光明媚,院中草木葱茏,恰是春日。



蔺少阁主一诺千金,说带着下山就带着下山——当然,是把梅宗主背下去的。今天刚好碰上赶集,人头攒动,蔺晨紧紧握住了梅长苏的手,生怕这个智谋无双的大男人走丢。梅长苏觉得有些好笑,随即弯起手指,扣住了对方的手。

此时他们正如同这天下千千万万普通的老百姓一样,仿佛那些苦难从未存在。身旁这个人只是自幼体弱,仅此而已。

二人逛了一会,梅长苏便有些撑不住了,手心里冒出些滑腻的汗。他没有说,蔺晨笑盈盈地问:“这附近有家酒楼,虽不出名,但味道还不错。去尝尝吗?”

“能得你一句不错的,自然值得一试。”

不一会,二人坐到了酒楼二楼的雅间里,蔺晨熟稔地点好了菜,等店小二下去了,道:“我一直想带你来吃。可惜梅宗主日理万机……”他甩开折扇,悠悠地扇着。

“现在不是来了吗。”梅长苏笑道,“就在山脚,以后可以来很多次的。”说着他站起俯身,就这样猝不及防地亲到了蔺晨的眼角,轻声道,“等我身体好一点了,我们就去游历江湖,去很多地方。”

万花丛中过,片叶不沾身的少阁主忽地红了耳根。

“好,去很多地方。”

二人酒足饭饱,又买了些小玩意准备带回去给飞流。日渐西斜,镇上的人也少了许多,蔺晨却还是紧握着梅长苏的手。夕阳是浓重的橘红,化不开的厚重和温暖。

“回去把残局下完吧。”

“输得太快可别哭鼻子。”

“……我都多大人了。”



“阁主……阁主……?”

蔺晨睁眼,发现自己正爬在案上,墨汁在纸上晕开,褐衣小仆微微弯腰:“阁主,今年的公子榜你拟好了吗?”

他拎起那张被墨晕过的纸递给小仆:“喏,拿去吧。”

小仆恭敬地接过,只见榜首一栏,赫然是一个晕开一半的“无”。

阁主说,什么时候找到比当年的梅郎更惊才绝艳的人,什么时候榜首就不再空悬。

蔺晨的视线越过窗框,只见梅花开了一树,殷红而密密匝匝,远看仿佛桃树。

“……做了个好梦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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