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芜尽处

“长松落雪惊醉眠。”
我南极圈居士来也!

谈话【上】

*好酒组,可以算是cb向,但全文只有美食出场。老大哥在心里【。】

*苏露异体

*谜语人,我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。


1991年12月25日,大西洋的彼岸正彻夜狂欢,弗朗西斯拒绝了他的邀请。公寓冷冷清清,小圣诞树上挂的彩灯犹自闪烁,颂歌从鳞次栉比的楼房中升起。座机的听筒中传来的只是静默,仿佛根本没有接通。

“你在莫斯科还是北京?”他窝在沙发一角,懒洋洋地问。

“你在华盛顿还是巴黎?”对方的语气平淡。

“你知道的,华盛顿不可能那么安静。”

“那你也该知道。”

“不。莫斯科和北京都是失语的。”

又是一阵长久的静默。许久,王耀才开口:“你会听到他们的声音。”

弗朗西斯轻笑了一声,没有继续这个话题。

“下雪了吗?”

“没有。”

“我以为全世界都会下雪。你想来巴黎吗?路费报销,管吃管住。”

“来干什么?”

“看雪。”

“巴黎没有下雪。”

“你怎么确定?”

“天气预报。”

“你知道它经常不准。我的心脏就在下雪。我知道不管莫斯科还是北京都在下雪,你只是不愿意承认而已。”

“你总不合时宜地试图当个诗人。从严格意义上来说,他还没有死。明天才是盖棺之日。”

“而你总在什么时候都当着政治家。如果非要这样斤斤计较,那他早就死了。”

“有你的一份。”

“你也难辞其咎。”

他听见电流的杂音和浅浅的呼吸声。

“他走错了路。”

“我们走的也不一定是正道。你为什么还要为他哀悼?”

“……他还没满七十岁。”他说,“你为什么不去和阿尔弗雷德过你们的圣诞节?为什么要孤零零地在家和我打电话?”

“替我那群相信过乌托邦的孩子哀悼。”

“那不是乌托邦。”

“怎么称呼有关系吗?反正它不会到来了。”

“我不想和你吵架。不过我要提醒你,是你驱逐他们、将他们杀死在墙下、掩埋和玷污他们的荣光。”

“如果我说我有一瞬间真的相信过呢?”

“你在说谎。”

“哎呀,被发现了。本来还想安慰一下你的。”

“我不需要。你要是活得和我一样长,就不会有这种想法。”

“可你还是接了我的电话。”

“我以为你会有正事。”

“确实有。我想邀请你来巴黎陪我过圣诞。一个人太冷清了。”

“你可以飞去华盛顿,他们会欢迎你的。”

“太吵了。”

“我不过你们的节日。”

“那好吧。”他无奈地说,“我要去吃晚餐了。如果你能见到他,代我向他说声‘晚安’吧。以及,圣诞快乐。”

“他也不过。北京和莫斯科在下雪。”

“我们扯平了。巴黎的夜空很晴朗。”

“再见。”

“再见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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